知命
霹雳同人 南宫慕 南宫神翳 慕少艾 有金光 多CP
1.5
少年闻言，目中光芒又冷了三分，直身欲立。“所以，楼主已经替我找到他了。我要见他。”
“咦，着急什么？他就在密室，又不会跑去哪里。郦庄主不如先饮完这杯茶，听我讲完。”少年重又安静地看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杯子，温皇眨了眨眼，嘴角笑意更浓，“据我所知，前任庄主郦鸿念在半个月前的一场急病中亡故，而你当时跟随医界圣手凌青南游历中原。若是接到消息赶回真叶之谷，速度未免太快。况且，距今数月内，再无任何人见过凌青南出现。”
少年忽然笑了，“看来我的一举一动尽在楼主眼中，郦某受宠若惊。这些不过是我的家事，楼主也有闲心关注？”
“本来没有，不过，你要找的慕少艾身份太过招摇，过去也相当神秘，我顺带查证了下此人生前事迹，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。中原名人，药师慕少艾，十数年前，在万济医会上，我曾见过他，后来我派人找寻他在中原的居处，却发现他失踪了数年，直到发生那件事。”温皇顿了顿，呷了口杯中茶，少年此刻仍是面无表情，却听他冷冷问道，“哪件事？”温皇轻笑道，“我可是见过那张脸上没有刺青的样子呢。”少年微微挑了眉毛，终是伸手握住桌上茶杯。温皇续道，“有一个人，先是灭了西苗神兽族全族，两年后又令黑派翳流从此销声匿迹，这个人你应该再熟悉不过才是。前翳流教主，南宫神翳。”少年手中茶杯应声现出几道裂痕，温皇叹口气，“哎呀，这可是前代苗王赏给我的描金珐琅漆具里上好的一只，客人可有受伤？”少年反而笑道，“神蛊温皇果然消息灵通。说了这么多，楼主是想坐地起价？”温皇侧过头看他，“如果我说是呢？”
“你的条件，我答应。”少年盯住他，目光锐利如鹰隼，“只要你能救活他。”
“哈，”温皇翕着眼轻摇羽扇，“他现在的身体已毁坏大半，即使勉强恢复肉体的生命表征，也不过是个武功全废，记忆丧失之人，也有可能这一生都痴痴呆呆。”
“我不在乎！”少年愈加坚定道，“是呆是傻，我只要他活过来。”温皇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，“那，价钱么，就在原价之上再加一部《万蛊毒谱》 。”“可以。”“其实，我有一丝好奇你是怎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。郦鸿念曾经也是中原医界翘楚，他定居苗疆之后，弃医从商，还珠楼与赤松山庄仍有生意往来。今后也要请郦庄主多指教了。”温皇不紧不慢，“对了，你是想恢复他慕少艾的模样，还是？”少年似乎有些微惊讶于他的提问，思索片刻，“哼，认萍生是他舍弃的身份，那就让他保持慕少艾最开始的模样好了。带我去见他，总是要验一下货的。”“凤蝶，”温皇唤道，“带郦庄主去密室。”
狭窄的通道，少年一言不发，凤蝶直觉背后那双眼睛似乎要穿过自己，望见漆黑的走廊。靠近密室二十丈内都未点灯，二人渐渐适应了墙上晶石透出的光亮，少年走近石台，慢慢靠近那尸体。他伸手去扯尸体身上的遮盖之物。“小心，”凤蝶忙道，“他身上涂的药，寻常人碰到可是会烂去的。”少年充耳未闻一般，盯住那张几乎被毁去一半的脸，他伸手似隔了层纱抚上冰冷的脸上已然化掉的黥印。凤蝶见他面上克制的狂喜狂悲阴晴之色，正纳罕，少年呼吸颤抖着退开，扶墙捂嘴咳了几下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凤蝶看着他背影。
少年转过身来，“无事。他什么时候能好？”
“好？你是说恢复生命迹象的话，那要看主人所用的蛊虫了。”
少年沉默着离开了，指尖滴落几滴鲜红，凤蝶听见血溅在地面的声音。
“你要离开？”温皇羽扇一翻，桌上现出一个金色药瓶，“这是赠品，请笑纳。能助你压住不安分的那部分魂识，暂抑反噬之苦。”
少年反手凝气一挥，药瓶已在手中，他面色较来时愈发白了几分，“多谢。慕少艾何事能活过来？”
“这嘛，我还要寻医友参详一下。五脏复原最难，少不了独步天下的织命针，必要处还需废字流出手。慢则三月，快则半月。郦庄主请耐心等待。”
看着少年走出，温皇闭目思忖片刻，修书一封，唤凤蝶道“替我送去琉璃树，好友这段时间太过闲散，请他来一趟，就说有新鲜的病例上门。”
落日烟的晚霞总是特别艳丽，阿九握着木剑在屋后挥舞了一阵，举头刺中半颗橘红色的日头。这颜色教他想起不好的事来。记不清时日，只记得当时的慕少艾模样有别于现今，手里握的，也不是烟管，而是剑。一柄锋芒外露，光华潋滟得晃人眼睛的长剑。自己第二次见到慕少艾那样悲伤的表情，也是夕阳如血的傍晚，竹林里风声呼啸，阿九躲在茂密的丛竹背后。几颗石子弹过来打在身上，阿九才发觉自己浑身僵硬，透过丛竹的缝隙，他看见慕少艾以长剑贯穿了女人心口，喷溅的夕阳染红了竹叶，弄脏了少艾的脸和衣裳。那女人并未立时死去，却揪着慕少艾的袖子抱了过来，剑没及柄，少艾扶住女人。两人长长的墨发和着血粘在一起，慕少艾一剑划断了自己的发，又一剑，割下了女人的头颅。浓郁的血的甜味刺激着鼻子和眼，从此，他在不爱看日落。
“你又在练剑！”朱痕作势要来抢木剑。阿九将剑收在背后跑开几步，“没有啦！我只是帮这棵树修剪树枝。”“哈，原来是种花种草的老习惯，你有当园丁的潜质。”朱痕一指窗台，“现在回去休息，等你好了，我可以教你练习剑法。”“真的吗？好呀！”阿九雀跃道，“秋天快过完了，等到冬天我就好了。少艾也回来了吧？”朱痕回头看他一眼，“如果落日烟下雪的话。”阿九嘟囔，“冬天的时候一定就会下雪了。要是在羽叔叔那里，天天都有雪。哼！”